JADE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阿嬷走的那天下午,台南的太陽依舊炙艷的發燙,皮膚和衣服中間的空隙夾雜着微量的熱氣。

那時候; 我們都還不知道。

送阿嬷走的那天清晨,裹着厚重的大衣,還是覺得冷空氣從衣服的毛細孔硬生生的往皮膚裡鑽。
那是我見過最莊嚴的一場告別式。


沒有一句安慰人的話能夠讓死亡變得快活。
最難擺脫的是 失去的不捨,還有日積月累的習慣。

習慣了每次回家總是和阿嬷說說話,摸摸她的頭,希望能更瞭解她的心思,儘管我們已經好幾年無法用言語溝通。

時間總是無情,在分秒接續成為歷史的常態性階段,我們活在當下,也一直在歷史的洪流裡隨波逐浪; 無意識地。


開始懷念起一個味道,那是印象中,阿嬷放在衣櫥最上層的一個小包袱,有着碎花的圖案,從來沒有看阿嬷打開過,有一天,在好奇心驅使下,我偷偷的打開了它,其實裡面也沒有特別的貴重物品(對我來說),是幾件阿嬷的衣服,好像還有一兩個首飾。

衣櫥的木頭味混淆了小包袱既有的歷史味道,我仿佛還聞到了阿嬷身上的肥皂香味。


殘酷歲月為我們所帶來的多半在意料之外,當體會到想給予更多的時候,通常片刻已經成為歷史。

因為 那時候; 我們都還不知道。


到時候見;

顏鄭愛玉 19320809 〜 20141226


Love x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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